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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八章半逾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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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八章半逾四

他們幾人還未到唐府便看到前街圍著一群人,熙熙攘攘的,嘈雜的聲音游蕩了整條街。無言瞧了眼這群人,剛想擡腿繼續走時,便聽到了有關血色紅燭的話題,本來前行的腳步猛然停下,無言先是踮起腳來探了探頭,無奈,那在地盤腿而坐的人被人們團團圍住,無言就算踮起腳來也看不見裏面的情況。

他下意識的看了眼游浪生,游浪生意會他眼中的意思,稍稍彎腰兩只手抱住無言的細腰,用力一舉,便將無言舉過頭頂。

無言這才瞧見了那被人們圍住的人,只是那人過於眼熟,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,想罷,他低頭道,“阿生,被圍在中間的那個人有點眼熟,我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。”

說罷,亓蕭陽往後稍稍退了一步,將他的師父舉過頭頂,方恨離沒想到亓蕭陽會將他舉起,一時沒反應過來差點沒穩住跌落下來,亓蕭陽同游浪生站著,一邊跟方恨離說著話,“師父,你瞧瞧那人,看看認得嗎。”

話落,亓蕭陽無比驕傲的對游浪生道,“我師父厲害得很,只要是見過的人無論過了多久,我師父都記得,這叫做過目不忘的本事。”

游浪生一臉無語的白了亓蕭陽一眼,他胳膊一用力讓無言坐在他脖子上,隨罷冷哼一聲,“切,就算厲害也是你師父厲害,比起厲害,我家臭和尚更厲害!”

亓蕭陽也不甘示弱,連忙反駁,“無言禪師自然是厲害的。想當年我師父可是橫行四方、叱咤風雲的大人物!”

游浪生嗤之以鼻,直接將頭扭過去不搭理亓蕭陽了。

亓蕭陽瞧游浪生不吱聲了,心中無比爽快的笑了笑,未等他笑完,游浪生便與他間隔一米,生生的空出一條路子來。聽到動靜的方恨離低頭看了眼游浪生的動作,有些不悅的低頭問道,“阿陽,你是不是欺負阿生了?”

亓蕭陽笑容瞬間凝固,連連搖頭,“我沒欺負他,是他...”

他話還未落,便被游浪生搶了先,“兄長,亓蕭陽欺負我,他不僅嘲笑我,還嘲笑臭和尚。”

“我哪有嘲笑你們...你簡直...”這話仍未說完,方恨離便掙紮著下來,亓蕭陽擰不過他,只好將他放下來。

方恨離的腳剛落地,便開始數落亓蕭陽,“阿陽,你不可欺負阿生,阿生是我表弟,是我姑母唯一的血脈,日後若是再讓我看到你欺負阿生,我定不饒你!”

亓蕭陽百口莫辯,只好閉嘴不言。

他確實是為了逞一時之快說了些讓游浪生不悅的話,這事他確實做的不對,便老老實實的聽著方恨離的數落,不言語一句。

說罷,方恨離便繼續問道,“你日後還敢嗎?”

亓蕭陽連連擺手,“不敢了,不敢了,我錯了,師父我錯了。”

因亓蕭陽認錯認得及時方恨離在說教幾句後,便不再說什麽了。他擡頭便瞧見無言坐在游浪生的脖子上,無論是姿勢還是氣氛都暧昧極了。他先是小聲咳嗽了聲,才開口道,“阿生,將來等世間平定你是繼續隨著無言禪師游歷還是回太史?”

游浪生低頭思考了會,“到那時再說罷,也可能隱居山林,也可能繼續闖蕩江湖,兄長,為何突然說起這個了?”

方恨離笑道,“無事,就是問問。”

無言這才發現自己的姿勢實為不雅,便掙紮著要下來,游浪生在他大腿上輕輕掐了一下,“你不是看不到嗎,繼續看!”

無言臉頰甚紅,“我看完了,你快放我下來。”

游浪生才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他,便問道,“當真看完了?”

無言點頭,嗯了一聲。

“好,那你跟我說說那人說的什麽。”

無言沒想到游浪生竟然會這般問,方才光顧著看那人的面容了,沒仔細聽那人說的什麽,在游浪生問他時,便支支吾吾的不說話。

游浪生猜到無言沒有好好聽,便道:“那等你聽完再下來。”

無言扭扭捏捏的死活不肯,說什麽都要下來聽。游浪生比無言高出半個頭,便由此當借口使得無言無話可說,便老老實實的坐在游浪生脖子上繼續聽。

一提到那人,亓蕭陽便問方恨離,“師父,你認得那人嗎?”

方恨離想了想,“認得,他就是在懷南茶館說書的。”

“說書的?”游浪生道,“這邊是幽都,他一個懷南的來這幽都作甚,莫不是為了血色紅燭?”

亓蕭陽道,“血色紅燭還未出世,應該不是為了血色紅燭來的吧。”

方恨離道,“但是這人在說血色紅燭的事,難不成他真的知道血色紅燭?”

游浪生心下想了想,道:“知不知道的,問問不就行了。”

說罷,游浪生便問無言,“臭和尚,那人說什麽?”

無言道,“那人在說血色紅燭,什麽出世什麽的,還有極強的威力,我聽到的就這些。”

游浪生兩只手握住無言的腰,上臂一用力便將無言放下來,“那咱們就去問問那人。”

無言道,“那唐家呢?不去了嗎?”

游浪生笑道,“先問,問完再去也不遲。”

話落,游浪生便往後退了幾步,大聲喊了一聲,“走水了,快跑啊。”

此話一落,圍在原地的人便紛紛落荒而逃,生怕被走水殃及到。說書的急忙從地上爬起來,剛想卷著包袱逃跑便被亓蕭陽一手抓住,“這位小哥,別走啊,一起聊聊?”

說書的回頭一看,可嚇壞了他,之前他坑了亓蕭陽的錢,如今莫不是來報仇的?

他嚇得噗通一聲跪地,連連磕頭,“幾位大爺饒了我吧,我之前不該坑騙您們的錢,小的這就把錢還給幾位大爺,懇求幾位大爺饒了小的吧,小的就是個在江湖上騙吃騙吃的,不值幾個錢,若是殺了小的怕臟了幾位大爺的手。”

游浪生冷笑一聲,走到說書的面前蹲下瞧著他,“誰說要殺你了。”

說書的顫顫巍巍的擡起頭來,因害怕擠出來的笑容比哭還難看,“不知,幾位大爺有何貴幹?”

“剛才聽你說起血色紅燭,你當真知道這血色紅燭已出世?”

說書的一聽,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,“那...那那那是小..小的胡亂說的,不..不不能當真,小...小的就是個騙吃騙喝的江湖騙子,為了生計才說出這血色紅燭,小的不知啊。”

游浪生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說書的,“哦?那你是在騙人了?呵,既然如此那我便將你送進官府,讓官府定奪。”

說著,游浪生就要將那說書的從地上揪起來,說書的膽子都快被嚇破了,連忙求饒,“小的,小的知道錯了,幾位大爺想知道什麽?小的定全部告知。”

游浪生冷哼一聲,“方才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嗎,現在怎麽這麽聽話了?你莫不是在騙我?!”

說書的低下頭,“小的哪敢騙您啊,我就是個膽小怕事的,怕那官府將我處死,幾位大爺想知道什麽小的定全部告知。”

游浪生道,“好。”

說罷,游浪生將說書的從地上揪起來,拽著他往前走,那說書的不敢說什麽,任由游浪生拽著他。

他身後跟著的都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,就算他現在想逃走也逃不了,或許他前腳剛掙脫游浪生的手,後腳就會被亂刀砍死。

游浪生將他拉進離唐家較近的茶館裏,一進茶館說書的才稍稍松了一口氣,因為他知道在這茶館裏游浪生是不會殺他的,就算是殺也會殺得悄無聲息,不會這麽大張旗鼓。

游浪生將說書的甩到桌子上,隨後便坐下。

說書的肚子撞在桌子上,疼的他直咧嘴,在被游浪生冷冽的眼神掃了一眼後,他嚇得立馬收起疼痛的表情,規規矩矩的坐下。

小二端上來一壺茶,放在游浪生面前,游浪生瞧了眼茶壺,冷哼一聲,嚇得小二急忙退下,說書的哆哆嗦嗦的端起茶壺給游浪生等人倒茶水,因手抖顫的厲害,水有一大半都撒在了桌子上,游浪生瞧了一眼,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一手拍在桌子上,嚇得說書的差點將茶壺扔出去。

這動靜惹得茶館裏的所有人都看向他們這邊,游浪生冰冷的眼神掃過茶館裏的所有人,那些人被游浪生的眼神嚇得大氣都不敢出,只顧低頭喝自己的茶。

游浪生喝了一口茶,道,“說吧。”

說書的將茶壺放下,咧嘴笑了笑,還未笑完便被游浪生的眼神嚇得瞬間凝固了,說書的不敢再挑戰游浪生的耐性,便道,“我原本在懷南茶館裏呆的好好的,不知道是誰把我告到官府去了,害的我為了逃脫官兵的追趕才來到幽都的,我....”

游浪生擡起頭來看他,“我並不想知道你以前的事,我只想聽血色紅燭之事。”

說書的點頭,畏畏縮縮道,“那血色紅燭我也是從別人那聽來的,聽他們說血色紅燭威力極大,只是這血色紅燭還未出世不知道是誰造謠說這血色紅燭已經出世。”

亓蕭陽道,“不是你造謠的嗎?”

說書的連連擺手,“冤枉啊,我也是從別人那聽來的,聽當時的人們說這事是從一個邪惡的組織那聽來的,說血色紅燭是否已經出世也與那個邪惡的組織有關,我也是為了生計才說起這血色紅燭之事的,若是有冒犯各位大爺的,小的在這給幾位大爺賠禮,小的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。”

無言聽著說書的這套說辭不像是假的,便道:“那個邪惡的組織叫什麽名字?”

無言心中有底,說書的說的是誰他心中都明白,只是還搞不明白那些人為何要說血色紅燭已經出世,難不成是有什麽陰謀嗎,還是想制造恐慌?

說書的想了想,“好像是叫惡什麽剎,具體的名字我忘記了。”

無言等人面面相覷,隨後異口同聲的應道,“惡神剎?!”

說書的道,“幾位大爺知道?我聽那些人說惡神剎的人在找血色紅燭,不僅如此還在找另外的兩個寶貝,貌似是想一統三界。”

無言這才捋清了此事的來龍去脈,惡神剎的人之所以散播謠言就是想借他人之手尋找血色紅燭罷了,他們的人手有限,只要散播到江湖中定會有歹人想得到此寶貝,一旦有人搶先一步得到了寶貝他們便能收入囊中了,到時再立個好人標桿,呵,這算盤打的真是精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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